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協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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協議

晚上,洛小雲很罕見的叫向一凡來接她。關上車門的那一瞬間,洛小雲就撲到了向一凡的身上。

劉山在前面羞紅了臉,只後悔忘了早點把隔板升起來,不然自己也不用吃這份狗糧了。

向一凡寵溺的任由洛小雲抱著,尋機給她記好安全帶,慢慢捋著她的頭發哄著她。洛小雲給他發信息的時候,他就已經才到洛文斌和姜韻宜把什麽都告訴了她。

“一凡,謝謝你。”

“傻瓜,”向一凡捏了捏洛小雲的鼻子,“你嫁給我,就是我想要的一切。”

洛小雲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,又劈裏啪啦的掉下來。向一凡給她擦眼淚,剛把左邊擦好,右邊又已經成串。

“乖。眼睛都哭腫了,你今天到底掉了多少眼淚。你歇一會,讓我給你拿瓶水補一補。”

洛小雲噗嗤一笑,眼淚戛然停在臉上。

“你這眼淚真是收放自如,比我厲害。”向一凡繼續打趣洛小雲。

洛小雲羞赧地掐了向一凡一把。

“我有正經話要跟你說。”

“之前的話都不正經?”

洛小雲又掐了向一凡一把,這回手下真的用了力,向一凡沒忍住,裂了一下嘴,意識到洛小雲是認真的,便也收起嬉皮笑臉,正襟危坐了起來,只是雙手依然緊握著洛小雲的雙手。

“我想簽個婚前協議。”

“什麽?!”向一凡的聲音高了八度,沒想到洛小雲會說這麽驚天地泣鬼神的話來,完全沒在他的預料之中。

“你別激動。”向一凡的反應不知怎滴,竟然讓洛小雲有一些心虛。

“說說吧,你是怎麽想的。”這下不用洛小雲提醒向一凡了,他的語氣不帶什麽感情,很少對洛小雲這麽嚴肅。

“我不是現在就準備著離婚啊,”洛小雲趕緊先表態。

“你敢!”向一凡的聲音帶著嘶啞,是威脅的意思。

這個狀態洛小雲雖然少見,卻很明白,這意味著向一凡生氣了。不過自己的想法並非一時興起或者是空穴來風,她還是得表達清楚,“首先,你得體諒我的不自信,咱倆的經濟條件差了太多,我已經盡量坦然的花你的錢了,但忐忑不是那麽容易就消失的。”洛小雲上來就先示弱,向一凡的臉色果然緩和了很多,“咱們把事情都說清楚了,我不想讓你覺得我是在依附你生活,沒了你,我就吃不好穿不好,只有和你在一起才有價值。”

“你的小腦瓜怎麽會想這麽多事情,”向一凡點了點洛小雲的額頭,“你在我心裏是無價的,錢都是身外物,錢就是讓我高興的,而你高興我就高興。若花錢就能讓你快樂,對我來說就是最劃算的事情了。”

“你就當讓我心安了。”

“可是你的心安並不是一份婚前協議就能帶來的。你若不能信任我對你的感情,更多的是信任我對你的認可,你總是會不安的。絕大多數的人都會不安,只是人家都選擇用不簽婚前協議來解決,就你,非要簽。”

洛小雲知道向一凡說得對,她真正不信任的,是向一凡對自己的認可。也許不光是這份不信任,對他們婚姻關系的所有擔憂都幻化成了這一個解決問題的辦法而已。“我需要時間。”

“不要著急,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。”向一凡輕輕把洛小雲攬在懷裏,說得極其溫柔。在心裏嘆了一口氣。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午夜,當他接到電話聽到一個完全陌生的聲音,問他認不認識洛小雲,洛小雲的皮包連帶著所有的證件、手機還有錢全部都落在了自己的檔口時;當他在大雨之中一個接一個店鋪找她的身影卻一次次失望的時,那種湧上來的無力和無助瞬間吞噬他的感覺,又再度的回來了。每一次在關系轉折的關鍵時刻,洛小雲好像都要向後退上一大步,膽小又敏感要找一個角落躲起來一樣。好在,這一次他知道,只要自己足夠勇敢向前把她拽出來,她會回報他毫無保留的信任和勇往直前的勇氣。

“你就當我任性好了。”向一凡的情話並不能安慰洛小雲,她急需要一個這樣的出口,來緩解所有的焦慮和不安。兩個相愛的人結婚不應該全是幸福和興奮嗎?但洛小雲確實有些緩不過來,即使是在知道了向一凡很早很早就想娶她的時候。當一切激動、感動沈落,心頭盤算著的全都是以後裏藏著無數未知。“不要考驗愛情,更不要考驗任性,你太有錢了,咱們把事情在咱們感情好的時候都說個清楚,就算塵埃落定,彼此都踏實。”

“可你有為我想過嗎?一旦被人知道我們簽署了婚前協議,會有多少無端的猜測和誹謗,我所有的感情都要蒙上一層陰影,我要做多少事情才能消除本來可以不存在的誤會,去表明我是真的愛你、寵你,想要和你共患難、同富貴。”

“這是我們倆個人的事情,我不怕別人誤會。”

“那你爸媽呢?為什麽要讓他們經歷這些?不要說外界給他們的壓力了,單單說我,他們對我的信任不會打折扣嗎?他們會不會每次見到我的時候,腦子裏都會想起婚前協議這件事情,都會覺得我對他們女兒的感情是有所保留的?他們還會毫無保留的把你托付給我嗎?”

向一凡的話讓洛小雲沈默了,他說得對,她確實沒有為他想過,她想的都是自己。“對不起……”洛小雲剛說了三個字,就又哽咽起來。

洛小雲的道歉讓向一凡的心瞬間軟了下來,“傻瓜,”向一凡輕嘆一聲,“不要為了自己的任何想法跟我道歉。如果簽了婚前協議能讓你在我們的婚姻裏更加從容,我來安排這件事情。都交給我,好嗎?”

洛小雲撲在向一凡的懷裏,哭得更大聲了。向一凡這是受的什麽哭,要經受她的折磨、包容她的性子。

向一凡無奈,也只能任由洛小雲發洩自己的情緒,溫柔地一直哄她。自己,不就是愛她腦子裏的天馬行空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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